【马艾/ALL艾】冥婚（3）
“原来如此。那么，再见了。”
一个灰暗的角落里，一个高大的男人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，转身离去。他的背后是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一群海军，奇怪的是，他们身上没有一点伤，然而生机全无。
“艾斯？真是个好名字。”他心想，转头走向广场。他的新女朋友已经等了他五分钟了。
——
要如何才能形容现在的情况？
罗宾心想。
餐桌上摆了十个人的餐具，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正和她的船长把酒言欢。
黑发，雀斑，还有和已故的海贼王有些相似的五官，毫无疑问，这个男人是两年前战死在顶上战争的火拳艾斯，路飞的哥哥。罗宾喝了一口酒，姿势依然很优雅，她没有暴露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应该说，在场的人，除了他们的笨蛋船长外，都十分的不安。这可不是什么失踪，也不是什么假死，而是万众瞩目的战死，而且遗体都已经下葬的事实。
十五分钟前，就在香吉士做好晚饭后，他们的船长忽然停下飞驰的脚步，他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睁大，然后他长久的盯住平静的海面。
大海一广无云，只有一只很小的船慢悠悠地飘着，随着水流慢慢的接近了桑尼号。上面坐着一个人，随着一声“路飞——”，船长落下了眼泪。
“艾...斯...？....艾斯还活着！！”
船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啊，当时正在甲板上看书的罗宾还想着，又是哪个海贼不长眼的来开这个顽劣的玩笑？
“没想到，居然是真人...”桌上，娜美向罗宾搭话，她微微有些皱眉，不是不为路飞找回家人开心，只是实在太不可思议了，黄泉果实可只有一枚。
路飞的哥哥是怎么复活的？
宴会还在继续，路飞一口气吃光了所有的肉，逼得香吉士给了他一拳无奈转回厨房加餐。片刻后，金发男人叼着烟再次放下餐盘，他也在观察。
路飞实在太高兴了，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些泪水残留，又哭又笑，还在不停的吃着东西，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他的兄长。相反，这个香吉士还留有印象的男子比初见时还要寡言，他比原来要沉稳很多，但是看得出，他双眼中的喜悦并不作假。
“对了，艾斯，你是怎么复活的？”路飞歪歪头问道。
谢天谢地！！笨蛋船长在一顿晚饭后总算想起了最要紧的问题。天知道他到底傻乐了多长时间！桑尼号的船员们留下了欣慰的泪水。
“欸？”黑发青年微微一愣，半响他有些苦恼的说道，“这个嘛，说来话长，我记得我好像在一个很黑很高的大门口和一个保安大叔说话，他不让我进去，然后有个老婆婆送给我一套衣服，然后我就被她推了一把，就回来了。”
“哦。这样啊！”很明显路飞完全接受了，一点疑问都没有的那种。
这都是什么呀！！
可惜路飞听不见他的伙伴们的心声。
对他来说，艾斯复活了就是一件好事，一件天大的顶好的大好事。至于过程，根本无所谓。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，是他塞满了“艾斯回来了”的大脑里唯一还存留的念头。
”恕我直言，路飞的哥哥。”罗宾还是站了出来，“你身上的就是那个老婆婆送给你的衣服么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路飞，很抱歉打断了你们兄弟的久别重逢。只是，没有猜错的话，这件衣服没有那么简单吧？”
罗宾看见路飞的表情停顿了一下，她叹口气，说穿这一切，“这恐怕是件来自古老国度的嫁衣。而且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，这种花色和图案，常常用于冥婚......路飞的哥哥，你真的还活着吗？”
众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，静静的等待着，甚至绿发的剑客已经将手放在了剑柄上。
月光中，只有令人难过的沉默。
“艾斯....”
弟弟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，看样子路飞是很好糊弄的，但是他的伙伴却都敏锐的过分。
“路飞你有一群很好的伙伴呢。”男子爽朗的笑道，“那么我就放心多了！”
“实际上，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活着。”他喝了一口茶，有些艰难的开口道：“嘛，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。那个保安大叔守卫的恐怕就是地狱门了，他之所以不让我进去，还是托了我一个朋友的‘福’.......”
他将事情全盘托出，罢了无奈的用手掌撑住脑袋，来挡住脸上因为羞耻泛起的潮红，还有不用看就知道的众人震惊且无语的脸色。
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无语到不知道从何吐槽啦！！唯一一个正常脸色的人，是大笑着说“好有趣！”的他的白痴弟弟。
“原来如此，是拉萨说谎了。”一个陌生且醇厚的声音，让人想到华丽的舞会和上好的美酒。
“谁？！”乌索普举起弹弓。
黑暗中冷不丁的出现一个男人，一头白发但是脸却很年轻，很帅，或者说，很美，五官精致到雌雄难辨。多亏了低沉优雅的声线和近一米九的健壮身材，众人还是可以判断出，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。
“你是....”艾斯话没说完，一个孩童高度的小骷髅饱含热泪的奔过来，抱住了他的小腿，“小骷髅？你是它的主人，阿西娅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男人没有否认，“但是此时还是叫我因库吧。那只是个办事的名字。”
他没有因为草帽海贼团和艾斯的紧张而解释什么，径直走过去，坐在了桌边最后一个座位，还很有闲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，才徐徐说道：“不用紧张，我没有恶意。”
虽这么说，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艾斯，准确说是他身上的红嫁衣。一种强大的气势随着他的注视，自他所在之处频频升高，一瞬间众人仿佛看到无声呐喊的魔鬼传达出“死”之意志，然而在下一刻什么也没有。
霸气？
当场娜美、乔巴等不擅长战斗的人们都感到心悸，不由得大口呼吸。
这个人很强！
这股强横的气势忽然消失在风中。
“世界上最有声望的男人，也没能保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。”
名叫因库的男人很是突然的开口，手缓慢的转动手边莹白的茶杯，眼睑低垂，像是在给孩童们讲睡前故事。他很平静，但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法掩盖的悲伤。
“你走了你母亲的老路，小王子。”他声音温柔如水，可言语却冒犯至极，“白胡子...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收回你说的话，马上！！”
来不及思考更多，暴怒的黑发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揍过去，速度很快，但是没有火焰的不习惯让他的还是有一瞬间的迟疑。
因库无声的笑了一声闪开，一只手擒住艾斯冲过头的手臂，往地下一贯，同时侧头躲过路飞的伸缩拳，拳风带起的微风扬起发丝的那一刻，很轻盈的低下身，让剑光和子弹落空。
这时，艾斯的另一只拳头已经近在眼前。
眼神流转间，因库用一个别扭至极的姿态躲过，几乎是滞留在空中，同时也避过了脚下罗宾伸出的手，和路飞毫无停顿紧跟而来的一踢。
下一个瞬间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他冲破隔间，单脚落在船沿上，手上抓着的艾斯差点因为冲劲过大掉进水里。这个古怪的男人有着难以想象的平衡力，他险之又险的稳住脚步，像是置身于冰面上的溜冰舞者。
见艾斯一个晃荡就要再出击，他直接甩动手臂将人扔向天空。
“艾斯——”自从哥哥复生就开始患得患失的弟弟第一个忍不了。
“死不了！”事实证明，即使失去了果实能力，火拳也不会失了他的威名。青年从半空中直线坠落，地面上猝然燃起苍白色的火焰，火焰晃动的像一团棉花糖，他一手撑住，重力被轻巧的卸下，稳稳站在路飞面前。
他挡下又要冲出去的弟弟，自己也从怒火中冷静下来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他心里其实有个不确定的答案。
“我来自阿鼻地狱！”男子一脸威严，周围兴起狂风，他的身后亮起了和艾斯行使婚礼仪式时相似的图案，但是并没有任何的鬼魂出现。这狂风阴冷无比，明明是盛夏的夜晚，空中竟然落下了星星点点的雪花。
乔巴好奇的接下雪花。
这奇异的飞雪并非凡雪，它呈淡淡的白色，甚至有些透明。也没有融化，渐渐堆积成薄薄的一层。
艾斯深吸一口气。
“你说的小王子是怎么回事？你认识我的母亲？”
“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，小王子。”因库怜悯这个到死亡都不谙世事的可怜王子，他大方的说出讳莫如深的真相，“你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海贼王，而你早逝的母亲...应该没有人告诉过你吧。”
“她是阿鼻地狱一千年来最后一位公主。”
艾斯失神的望着男人，声音有点颤动。
“你...说...什么？”
当黑发青年不再摆出虚张声势的凶恶成熟假象的时候，他放松的神情有种脆弱而纤细的美感，总是有些令人神往。因库从这个迷茫的神情中看到了那个宁静而美丽的女人的幻影。
可艾斯并不是露玖，他的轮廓更为深刻，鼻子也更加英挺，还有那漆黑的黑发，这一切都让他想起那个让整个地狱的怨恨一日之间化为实质的男人。
他注视着这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自身血统的孩子，轻声说出那个辉煌而残忍的现实。
“多么华丽的血脉啊！可惜，它没有给你带有一丝一毫的好运。”
“就连死亡都无法保护你。”
注：
1.露玖妈妈的身世纯属虚构，为本文逻辑服务。
